清代:查慎行
夙雾才醒后,朝阳未吐间。
翠烟遥辨市,红树忽移湾。
风软一江水,云轻九子山。
画家浓淡意,斟酌在荆关。
夙霧才醒後,朝陽未吐間。
翠煙遙辨市,紅樹忽移灣。
風軟一江水,雲輕九子山。
畫家濃淡意,斟酌在荊關。
清代:纳兰性德
雁帖寒云次第飞,向南犹自怨归迟。谁能瘦马关山道,又到西风扑鬓时。
人杳杳,思依依,更无芳树有乌啼。凭将扫黛窗前月,持向今宵照别离。
雁帖寒雲次第飛,向南猶自怨歸遲。誰能瘦馬關山道,又到西風撲鬓時。
人杳杳,思依依,更無芳樹有烏啼。憑将掃黛窗前月,持向今宵照别離。
清代:郑燮
芭蕉叶叶为多情,一叶才舒一叶生。
自是相思抽不尽,却教风雨怨秋声。
芭蕉葉葉為多情,一葉才舒一葉生。
自是相思抽不盡,卻教風雨怨秋聲。
倚柳题笺,当花侧帽,赏心应比驱驰好。错教双鬓受东风,看吹绿影成丝早。
金殿寒鸦,玉阶春草,就中冷暖和谁道。小楼明月镇长闲,人生何事缁尘老。
倚柳題箋,當花側帽,賞心應比驅馳好。錯教雙鬓受東風,看吹綠影成絲早。
金殿寒鴉,玉階春草,就中冷暖和誰道。小樓明月鎮長閑,人生何事缁塵老。
清代:曹家达
三十三峰尽,长江馀断流。崖荒白日迥,潮上晓天浮。
陡绝百川障,曰归三载秋。新城不再过,谁与话闲愁。
三十三峰盡,長江馀斷流。崖荒白日迥,潮上曉天浮。
陡絕百川障,曰歸三載秋。新城不再過,誰與話閑愁。
清代:朱孝臧
舷灯渐灭,沙动荒荒月。极目天低无去鹘,何处中原一发?
江湖息影初程,舵楼一笛风生。不信狂涛东驶,蛟龙偶语分明。
舷燈漸滅,沙動荒荒月。極目天低無去鹘,何處中原一發?
江湖息影初程,舵樓一笛風生。不信狂濤東駛,蛟龍偶語分明。
清代:张湄
丹颊无端生酒晕,朱唇那复吐脂香。饥餐饱嚼日百颗,倾尽蛮州金错囊。
丹頰無端生酒暈,朱唇那複吐脂香。饑餐飽嚼日百顆,傾盡蠻州金錯囊。
高登桥下水汤汤,朝涉河边露气凉。
行过淇园天未晓,一痕残月杏花香。
高登橋下水湯湯,朝涉河邊露氣涼。
行過淇園天未曉,一痕殘月杏花香。
清代:顾太清
新秋逢闰,鹊桥重驾,两度人间乞巧。栏干斜转玉绳低,问乞得、天机多少?
闺中女伴、天边佳会,多事纷纷祈祷。神仙之说本虚无,便是有、也应年老。
新秋逢閏,鵲橋重駕,兩度人間乞巧。欄幹斜轉玉繩低,問乞得、天機多少?
閨中女伴、天邊佳會,多事紛紛祈禱。神仙之說本虛無,便是有、也應年老。
清代:纪昀
曹司农竹虚言,其族兄自歙往扬州,途经友人家。时盛夏,延坐书屋,甚轩爽,暮欲下榻其中。友人曰:“是有魅,夜不可居。”曹强居之。夜半,有物自门隙蠕蠕入,薄如夹纸。入室后,渐开展作人形,乃女子也。曹殊不畏。忽披发吐舌作缢鬼状。曹笑曰:“犹是发,但稍乱;犹是舌,但稍长,亦何足畏?”忽自摘其首置案上。曹又笑曰:“有首尚不足畏,况无首也。”鬼技穷,倏然。及归途再宿,夜半,门隙又蠕蠕,甫露其首,辄唾曰:“又此败兴物耶?”竟不入。
曹司農竹虛言,其族兄自歙往揚州,途經友人家。時盛夏,延坐書屋,甚軒爽,暮欲下榻其中。友人曰:“是有魅,夜不可居。”曹強居之。夜半,有物自門隙蠕蠕入,薄如夾紙。入室後,漸開展作人形,乃女子也。曹殊不畏。忽披發吐舌作缢鬼狀。曹笑曰:“猶是發,但稍亂;猶是舌,但稍長,亦何足畏?”忽自摘其首置案上。曹又笑曰:“有首尚不足畏,況無首也。”鬼技窮,倏然。及歸途再宿,夜半,門隙又蠕蠕,甫露其首,辄唾曰:“又此敗興物耶?”竟不入。
轻烟雨小,望里青难了。一缕断虹垂树杪,又是乱山残照。
凭高目断征途,暮云千里平芜。日夜河流东下,锦书应托双鱼。
輕煙雨小,望裡青難了。一縷斷虹垂樹杪,又是亂山殘照。
憑高目斷征途,暮雲千裡平蕪。日夜河流東下,錦書應托雙魚。
清代:龚自珍
好梦最难留,吹过仙洲。寻思依样到心头。去也无踪寻也惯,一桁红楼。
中有话绸缪,灯火帘钩。是仙是幻是温柔。独自凄凉还自遣,自制离愁。
好夢最難留,吹過仙洲。尋思依樣到心頭。去也無蹤尋也慣,一桁紅樓。
中有話綢缪,燈火簾鈎。是仙是幻是溫柔。獨自凄涼還自遣,自制離愁。